2007-02-25

回一个谈孔子的人的博客,及推荐杜维明的一篇文章

开玩笑说,您这篇文字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是指您本人,而是指您文中设定的立场),因为,按照儒家的学说,只有“小人”才“喻于利”,而“君子”则“喻于义”——这恰恰是孔子对人的“必然性(真)的判断”(按照您的理论)。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就是因为做君子没啥“现实利益”,不怕别人“仇富”,而小人长戚戚,则是怕别人杀富济贫。在孔子那里,做圣人的快乐不是有饭吃、有酒喝,而是默默无闻、朋友很少(论语开篇就说: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说的就是这个。所以第一句话,孔子没说别的,说到人生第一件快乐,就是有个朋友自远方来——那朋友可不是跟您谈生意来的)。
孔子谈论的是“人”,而不是“物”,而“人”不是一种天然的存在,没有事先自足的“真”;天然存在的,只有人的身体(身体性的人),这个身体首先应该感激的是赋予他/她生命的父母;无父无母,在孔子那里不异于“禽兽”;所以,孔子的学说,最根本的来源于这个基本事实。推而广之,“人”还有兄弟姐妹、亲戚朋友等等。而每个人都是来自父母,这种“推己及人”的结果,就是孔子所建立的“仁”,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这是一种基于“真”的理论体系:如果父母跟他/她要生下来的孩子讲好处(或者反之),那么整套儒家理论就彻底崩溃了。
因此,从一开始,孔子就没有把“人”当作一种业已存在的对象来研究,“人”是一种“学习”的结果。这也是《论语》开篇第一句话: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的意思。
此外,再补充一点:孔子也没勉强所有人都去做君子。君子有君子的快乐,小人有小人的快乐,它们彼此不一样。
(我闲极无聊回了这个人的博客;事后我发现,他实际上只顾“阐述”自己,根本无视他人;这倒挺符合他文章中的观点。现在谈论孔子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年前在杭州招生,发现在一个类似体育馆的地方,“欢迎于丹教授来杭讲学”的横幅赫然悬挂着,有点类似当年法轮功大师到处走穴的壮观场面。但实际上,我们对孔子的学说的态度到底如何呢?)
(从当代的立场上重新发现儒学的价值,个人觉得杜维明的《何为儒家之道》相当精彩而新颖,比起于丹那种将《论语》解读成为人处世哲学的做法更具现代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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