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尼泊尔:一个形容词
尼泊尔是佛教、印度教圣地,签证容易,更可让游客体验到“物超所值”的心灵宁静;尼泊尔的美食文化丰富多彩;尼泊尔是世界上幸福指数最高的地方……对于影片女主角——一个美食杂志撰稿人来说,尼泊尔是上司派给她的不太情愿的出差地。她领受的任务是写一篇《在世界中心呼喊:我好幸福》的命题作文,按照上司的说法,这次任务非常简单:只要“写形容词没有障碍”,即使没去过那里,也照样能完成。
但我们不幸的女主角和她所在的旅游团此行却麻烦不断:这里交通不便,混乱不堪,生活条件恶劣,更要命的是,由于遇到当地人的抗议活动,她不能按时交稿。
她陷入了尼泊尔的真实。作为新闻传播专业的毕业生,她不由得想起大学课堂上老师说过的一句名言……
2、新闻媒体:扫雪工
“新闻专业是扫雪工,是为了展现社会本真”。吊诡的是,恰恰是新闻媒体的“雪灾”最严重,而新媒体(比如微博)也“灾情”不小:人们一边忍受着旅游地的各种不便,一边兴奋地向家乡同伴发着各种覆盖着厚厚“积雪”的短消息。这大概是所有游客的一种普遍的心态。这尤其体现在影片中的女大学生李热血身上(她的失恋很可能是修辞学的不良嗜好的结果)。
公允地说,把文本与真实隔绝开来的罪魁祸首,不仅仅是修辞学,还包括各种来自真实世界的限制。但导演抓住修辞不放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喜欢用各种形容词加工自己的生活经验,这在很多国人尤其是都市白领来说,恐怕是面对诸多困境之后唯一能够自己掌控的生存策略了。谁叫咱们中国是曾经的一个修辞大国呢?这甚至体现在命名学上面……
3、羽蒙:一个名字,或一只传说中的鸟
在同行的“富二代”无意中看到女主人公的护照之前,没有人知道她的本名叫“程天爽”(成天爽)。由于现实生活和她的名字反差极大,她自作主张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羽蒙”,这是来自《山海经》中的一只神奇的鸟。
命名学是一种常用的修辞手段。包法利夫人给她的女儿起了自己心仪的名字,寄托自己的苦闷;琼瑶阿姨则游刃有余地使用古诗词命名她的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主人公。“羽蒙”同学也不例外。由此我们窥见了女主人公的飞翔愿望,也见证了这位不得志的女白领的打拼生活。作为来自小地方的尚未成功的打工者,“程天爽”甚至不愿意回家,因为“回去就输了”。
“程天爽”的名字(以及她的人)被这位“富二代”狠狠地嘲弄了一番……
4、富二代:不懂修辞的一族
和这些打拼者不同,“富二代”王灿从来不屌形容词,也没觉得自己的名字有多土气,他张口就来的那些口水歌以及唯一让他铭记终生的那句名言(“别瞎折腾,没什么用”)里一个形容词也没有。他活的很真实,也拥有真实的本钱。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关键时刻表现出他的英雄主义。
不过,他和女主角的故事并没有如一般观众所期待的那样得到充分的发展。他似乎被导演寄予了更多的修辞“扫雪工”的使命。因为正是他干了本片中“修辞扫雪行动”上最大的一票:我指的影片最后的那场飞翔……
5、一头大象:道成肉身
就在女主人公最害怕的时刻,一头大象出现了——当然,谁都知道,它只是某个形容词的“道成肉身”,所以它只供抚摸,用来解除主人公的“害怕”。果然,下一刻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并且貌似脱胎换骨。
信仰从畏惧开始,所以那位尼泊尔导游愤怒质问这些中国游客的话应该是:“你们真的什么都不怕吗?”是的,中国人可能怕这怕那,但似乎从来不怕亵渎神灵。无神论的教育不是从1949年才开始的,某种意义上,从孔子时代就开始了……不过,我还是闭嘴吧,因为本片关乎信仰的最重要的修辞学来了。它和“导航”有关……
6、牛铃:回家
那是一只尼泊尔的牛铃,负责引导迷失的牛儿回家(信仰的意义也是带领迷失的人们“回家”)。在影片结尾的时候,它来到女主角的出租屋,被郑重其事地悬挂在窗口,当有风来的时候,它就很称职地叮叮当当地响起来,但又不妨碍主人公的日常生活,像每个遵纪守法的形容词一样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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