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雾·孩子王和圆形物体

一
神秘的动机。一个牧童擦肩而过。草帽下永远看不清的脸。低低地走过。消失在雾中。牛铃声久久不去。
他来自何方？为何让我心中一动？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二
黑板上写满了字。有不认识的字，有认识的字。它们都不说话。它们静默着。
我忍受不了这种寂静。我又听到了牛铃声。我慌张地走出低矮的教室。走出这间教室，要深深地低下头。我的脚边，有一只圆形物体停在那里。没有风，它不动。
我只有一次看到它动了。而周围没有人。也没有风。
只有牧童的牛铃声，穿越时空而来。
我追不上它。

三
我有一把刀。“哐啷”一声，我把它放在桌子上。
有人抬起了头。很疑惑地看着我。
我拿着刀来干什么？
写字，是不需要用刀的。

四
走在夜路上。山里什么也看不见。
但我分明听见很多声音。我走在这片声音里。觉得并不孤独。
但我分明是一个人。尽管身边还有一个人。
她又跑回来，交给我一本字典。
她要干什么？我害怕字典。

五
砍伐竹子。
有人在前一天夜里做了这件事。
清晨的时候，这个做过这件事的人走了出来，刀还在手上拎着。
他不说话。他甚至不看我。
他不认识我了吗？

六
我再次溜出教室。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溜出教室。
我什么也没听到。外面，什么也没有发生。地面是平静的。
那个圆形物体一动不动地停在那儿。
我慌忙又跑回了教室。
我低了两回头。第二次，我不再出来了。

七
深夜读一本字典。
这些字发出声音。雷霆万钧。我的耳膜被震坏了。
外面仿佛有响动。我拿起灯。
一头牛站在外面，看了我一下，走了。
它从哪里来？它怎么没有任何响动？

八
烧坝了。
这个季节快结束了。
我站在来时的路上，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这时，我听到牛铃声越来越大。
过了一会儿，越来越小。消失了。
我终于看到了牧童的脸。他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的我惊诧！
我仿佛在哪里见过他！
究竟是在哪里呢？
我正想着，他已经消失了。

九
烧坝了。响动太大。我最后一次看了一眼那间仿佛虚无的教室。
它在山顶上。仿佛不存在。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