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1-18

我做电影,是想过纯粹的生活

问:你为什么要做电影?
答:我做电影,是对电影本身感兴趣——它观察和描述世界的方式,是低微的、局部的、个人主义的、无政府主义的。它讲故事,但这故事无法用其他语言转述;它造成诗意,但仅限于影像内部,无法翻译;它攫取现实,但不对现实负责(用是否符合现实来评判一部电影是幼稚的)。它有时会混杂进很多看起来有趣、但是危害性很大的异质元素,例如政治、商业,这不是电影所擅长的领域(尽管很多人籍此获得名利,但电影却遭到遗弃)。如果想赚钱,就别拍电影,不如去山西开煤矿;如果想介入政治,就别拍电影,不如去写政论,甚至组建反对党。但是电影和这两者真是死党,导致无法拍摄纯粹的电影。我做电影,是想过纯粹的生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现在。因此我几乎不想做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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